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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城之战ooc】chapter1.引线

前言:only own's character,在双城之战原有的世界观下对原有人物的另一种解构,时间线是动画第三集之后,即十几年过去后开始的故事。动画只展示了阶级矛盾,本文会有少许或隐晦或明显的性别矛盾、父权制矛盾等。

写的或许有错字,有各种剧情或者逻辑漏洞,还望包涵。


chapter.1 引线

“凯特琳小姐,老爷叫您赶紧过去。”

“啊?可我才刚收拾好……”刚坐在自己的小桌前对着镜子系好领结的凯特琳对着女仆抱怨道,女仆小姐也只能回以无奈一笑,凯特琳只好赶紧打开自己的粉盒,在女仆的帮助下迅速化好简易的妆容,十分不情愿地走下了楼梯。

“哦我亲爱的宝贝女儿,”父亲举着装着高档红酒的高脚杯,兴高采烈地过来拥抱她,凯特琳下意识想躲开,父亲便强行挽住了她的手看了眼退下的女仆们炫耀似的说道,“可真是清水芙蓉一般美丽!”凯特琳扶了扶额头,此时她无比希望自己的耳朵能对这样肉麻又夸张的话自然地排除掉。

“父亲,大早上的请不要喝酒。”凯特琳走过去意图夺过父亲的酒杯。

父亲像是早就意料一般一个转身躲过,笑着向客厅走去。

凯特琳这才看到客厅的沙发上,似乎有个熟悉的人影。

“杰斯,你可要提拔小女!”父亲又是一番“豪言壮语”,并且高兴地干了手里的红酒,他的笑容让胖乎乎的脸皱在了一起,鼻头红红的,时不时打着酒嗝。

凯特琳心里一惊,赶紧跑过去拉过杰斯偷偷问道,“你来这干什么?”

“唔……我跟你说……”杰斯一说话凯特琳便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酒味,她赶紧推开醉醺醺的杰斯问:“你喝了多少酒?”

“没多少。”杰斯憨憨的笑着,凯特琳转头看到了桌底下的十几瓶空空如也的酒瓶,不禁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嘿!”父亲突然出现,把凯特琳和杰斯一惊,随后在他俩中间抱住他俩笑嘻嘻地说道,“你俩可真是关系好……”

凯特琳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宝贝女儿,告诉你,这次的进步日,杰斯可要上台演讲了!”父亲笑着说道。

“什么?”凯特琳惊讶道,“往常不是黑默丁格教授发言致辞吗?”

“嘿嘿,”父亲和杰斯同时笑了,像是两只土拨鼠,父亲继续说,“黑默丁格那算什么,没有杰斯可就没有海克斯飞门,就没有现在的皮尔托沃夫!”

父亲和杰斯相视一笑,又各自大笑起来。

凯特琳愣了一会儿,又像是知道了什么,她只觉得自己的脚下有暗流涌动,像是要把她吞噬一番,让她禁不住要瘫坐在他们隔壁的沙发上休息一会。

“这早上就吵吵闹闹的成什么体统!”凌厉的女声入耳,一下子整个客厅仿佛静的连掉根针的声音都听得见,就连凯特琳心里也几分发怵,心脏不禁随着高跟鞋踏在地板上的跫音而跳动。

穿着一袭紫色晚礼服盛装打扮走来的正是凯特琳母亲,后头跟着两个提着裙摆的女仆,她抚摸了下自己的嘴角,像是在抚平自己的皱纹。凯特琳清楚地知道,母亲总是要在外人面前呈现自己最完美的一面,当然这袭晚礼服也并非是为杰斯而穿,只不过代表她今晚将去某个晚会罢了。

“别把杰斯给灌醉了。”母亲用精致的扇子轻轻打了一下父亲拿着红酒的手,又打开这扇子扇起小风来,“可别让我也沾上这酒鬼味。”

晚会不也是喝酒?凯特琳心里正这么想道,突然被母亲按住了肩膀。

“你们先去把这失态的两人扶房间休息。”母亲虽是直直的盯着凯特琳,却是在吩咐女仆。凯特琳看着母亲长长的假睫毛下一双凶狠的眼睛,预感到了不祥。

女仆们把父亲和杰斯带走了,凯特琳闻到酒味散去了,那股工业香水的味道回来了,那是一种黄金上的雕花的味道,虚幻迷离,又凶狠刺鼻。

母亲坐在女仆用羽毛扫过的沙发上,浅浅啜饮了一口递过来的红茶,整理了下自己的手套,好似一只蜿蜒前进的蛇,悄咪咪地接近凯特琳。

“我记得,”母亲停顿了下,从怀里掏出一根项链。凯特琳一看到这根项链,便自发地感知到有些她不该知道的事情被知道了。“以前梅尔还经常来我们家……”

凯特琳不自觉地低下了头。

“最近好像不来了呢。”

凯特琳能感受到那种压迫力,仿佛在一个黑洞里,伸手不见五指。

“你和她吵架了?”

空气仿佛静止了,在母亲的灼灼目光下,凯特琳的心虚无处遁形。

母亲手里的项链,闪烁着深海的光芒,那是罕见的蓝宝石,就算是皮城首富也要几十年才能买到一颗这么大的,更别说它周边镶嵌的钻石和铂金。

“这根项链应该是在你成婚那天,戴在你天鹅般修长的脖颈上的,美丽的‘枷锁’,用你的话是这么说的。”母亲忍不住大声笑了出来,她一边笑一边用手抚住眼角。凯特琳听着感到十分刺耳,她忍不住咬住自己嘴唇。

“但是它却出现在梅尔的家里,”母亲顿了顿对着凯特琳露出微笑,“我想一定是你落下了,我的孩子。”

凯特琳默默走到母亲身边跪在地毯上,单薄的嘴唇上留下了明显的齿印。

“怎么说呢,孩子,如果你想摆脱枷锁,你就得起码挣到这份枷锁的钱。”母亲笑得从来没有笑过一样,然后把项链扔在凯特琳的扶住膝盖的手上,起身走的时候故意似的撞了下跪着的凯特琳。凯特琳看着那块价值连城的蓝宝石,在手上重重地滑下去,她细嫩的手被磕出了一道深深的红印。

“小姐,这是梅尔小姐带给您的。”一个落单的女仆蹲下来把一封被揉皱的信塞进她的手里,然后快速起身走了。

凯特琳抬起头望向窗外,天阴沉沉的,像是要下一场轰轰烈烈的雨。

“亲爱的琳,”

外面刮起了大风,像是要把屋子都吹倒似的。

“我知道这些日子来,你十分难过,”

雷声轰鸣,雨点渐大。

“但是我们注定没有结果,”

哗啦啦的雨汇成水流流向金色的网格状水道。

“那块宝石对我来说过于贵重,”

不知哪来的一只金色的机械蝴蝶扇动着翅膀,穿梭在雨幕中。

“你会找到真正适合它的意中人,”

蝴蝶的零件突然失灵,忽的摇摇晃晃,坠落下去。

“曾经租在沃尔夫街的小屋子我让人打扫了一下,”

雨点不停地打在仍然颤动着的残破的金属翅膀上。

 “我想是时候说再见了,凯特琳。”

“爱你的,梅尔。”

凯特林停了下来,她大口喘气,雨水或者说其他的什么,顺着脸的轮廓滑落下去,她感觉手里的钥匙凸起在一点点嵌进肉里,深蓝色的头发在雨中湿漉漉的,一绺一绺的,像垂落的柳枝。越来越大的雨,浸润在凯特琳瘦长的身躯上,氤氲的水雾吞没了一切。


“今天的货可不能有差错。”赛维卡看着刚递上来的货单对着底下的人说着,旁边的小弟谄媚地给她点燃了烟斗。

赛维卡吸了一口,重重地吐在小弟的脸上,“你是否应该解释一下这上边的‘人工费’,伙计?”

小弟被烟圈熏得咳了几声,低着头犹疑不定地说,“这次我们的工人都很……很努力,而且大家日子也不是……那……那么容易过……”

“你可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赛维卡把货单甩在地上,歪了歪头,直直的盯着他,手指指节被她按的咔嚓咔嚓响。

他害怕得全身发抖,颤颤巍巍地捡起货单准备改金额……

“慢着,”货舱里走出来一个人,所有人的视线都被吸引过去。

那是老大希尔科的养女,金克丝,她戴着金丝眼镜,宽松的上衣下穿了件凉快的自制背心,腰上别了只手枪,她一步步走过来,鞋上的金属条碰撞得叮当响,所有人都自觉为她让道,她蓝色的头发像皮城的天空一般澄澈。

“哦天,”赛维卡看着眼前的金克丝,顿时无奈地扶住额头,“金克丝,你怎么也偷偷来了。”

“是我干的。”金克丝走过来拿走小弟手上还没来得及改的货单,“他们不容易,因为我来了,得给我花更多的伙食费。”

“那也没有那么多……”赛维卡还没说完,金克丝固执的眼神让她明白她说什么也没有效果。

突然,甲板上的铃铛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赛维卡无奈地跟着脚步轻快的金克丝,走向皮城的海克斯飞门交易中心,身后的伙计们也开始搬起货物跟在后头。

这是皮城最大的贸易中心,它靠着海克斯科技建立起自己的空中港口,金色的阳光下,飞门中心射出一束无限长的科技光束,可供千里之外的商人们寻路而来。

“货单呢?”交易中心的员工问道。

金克丝微笑着把货单交给他,赛维卡同时在金克丝身后向员工递上了一个小钱袋,嘴角微微上扬着说道,“底城的朋友送来的礼物。”

金克丝转过头对着赛维卡撇了撇嘴,她不喜欢这样,这些钱本可以用在更重要的地方。赛维卡对她只是笑笑。

员工偷偷掂量了下小钱袋,嘴角不自觉地抽动,他尽力显得不那么有问题,清了清嗓子,盖上了章。

突然一阵疾风带着水晶弹扔向他们,塞维卡下意识将金克丝推开,却被长出许多金色的水晶钳制在地面上动弹不得,金克丝举起爆爆枪射击这些站在发着绿光的飞行器上戴着光怪陆离的面具的小毛头们,但他们人多势众又占据了上方,已经把其他的伙计打得落花流水。

“金克丝,用大的!”塞维卡喊道。金克丝正欲举起大炮筒,忽的看着前方有几个被打伤的伙计,踌躇了一下,为首的小毛头已经冲了过来,嘣的一声,金克丝感觉到眼前一黑,力气和知觉像一颗石子投进了水里般消失在黑暗中。


嘣的一声,凯特琳撞上了鞋柜。她疼得单腿跳了起来,重心不稳的她马上用手肘支在鞋柜上努力地支撑住自己。扔下背包环顾四周,这个小小的屋子曾经是她和梅尔一起经营的小屋,每一个物件都是满满的回忆,凯特琳觉得自己像是被回忆的海浪翻涌裹挟,而始终没有一个定点让她能踏踏实实地站在那里。一切都是泡影,凯特琳想着,曾经刚来到这个小屋的欢欣和愉悦仿佛还在昨天,梅尔给予她的东西,也被梅尔无情地收走了。

凯特琳鼓捣了一番小小的蒸汽暖炉,在一阵颤颤巍巍的发动后,总算还是发挥了它的作用,凯特琳想拿根干毛巾擦擦自己,却又忍不住想在卫生间里用目光找寻到些什么,但是什么也没找到,梅尔的一切私人用品都被她拿走了或是扔了。她想起梅尔对厕所的抱怨,不够干净,不够宽大,或者这个屋子也是如此,梅尔每次来只是陪着她,然后在一边睡着,醒过来就回家,或许是察觉到梅尔的心情,之后凯特琳就不常过来了。现在的凯特琳坐在暖炉旁一边擦干自己的头发,一边看向了客厅墙上琳琅满目挂着的照片中一张小小的荣誉证书,她定睛观瞧,那是她小时候取得的射击比赛金奖。那时候父母还是很开心地拥抱她,祝贺她,为她举办晚宴,那时候她们家还没有现在的巨大财富,一切变得太快了,长大后她不得不把这份荣誉藏在自己的小屋里,不得不去学着做一个父母眼里的“贵族千金”。

凯特琳翻找了下被清洁工整理后的箱子,找到了当年的那把枪,它还是那么恰到好处地有分量,恰到好处的简便,凯特琳忍不住想要清理这把枪的枪筒、抛光打磨它铁质的枪管、爱怜地抚摸它顺滑的木质枪托,或许这能让她尽快忘记其他东西。

暖炉里的光随着热气一点点扩散在这小小的屋子里,凯特琳抱着枪,嘴唇微微嘟起,眼里有微光闪烁。


“嘶——喂,下手这么重干嘛?!”

金克丝清醒过来,眼前黑漆漆的一片,颈部的疼痛像是重新激活一般返上来,她一边喊疼一边挣扎着要逃脱麻袋的束缚。

唰的一声,麻袋被人打开,金克丝重新呼吸到大量且新鲜的空气,让她的心情暂时平静了不少。

“抱歉,”艾克脱下面具,露出了他古铜色稚嫩的脸蛋,紧皱的眉头让脸色的彩绘拧巴在一起,“但你拿出了炮筒,我怕你打伤更多同伴。”

金克丝喘了一口气,有些无奈,爬将起来,低着头突然给艾克来了一拳,艾克防守住,却没想到肚子上惨遭一脚。

“看来还是不信任我。”金克丝抬起头高傲地转着自己的马尾辫,无视一旁按着肚子的艾克,一屁股坐在了一把破旧的椅子上,伸手拿过画有金克丝和猴子涂鸦的崭新的木杯,她伸手接了饮水机里还有些杂质的水,喝了一口说道,“但我不明白为什么你还是要来阻止我们的交易。”

金克丝想起来几周的高强度工作在这天毁于一旦,不禁有些同情赛维卡和工人们。

“喂,”艾克站起来有点愤怒地盯着金克丝,“微光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话还没说完,金克丝用上面写着“野火帮最强”的有些旧了的木杯堵住了艾克的话头,说道,“哦,微光不好?”金克丝一边倒了几滴水在手上,一边循循善诱:“一点点的微光,可以救伙伴一命,上次你忘了吗?”

艾克不会忘记那一次,那时金克丝还没加入他们,他们所能做的事情就是尽力去给希尔科捣点乱,不过能力还是有限,一个新人差点落入虎口,艾克赶去救他,被赛维卡揪住,肚子上被贯了一道大口子,还好金克丝假模假样地失误了一番放走了他们,后来金克丝偷偷拿着一试管微光来,救了艾克的命。

艾克哑口无言,接过木杯。

“况且我们管上城人的死活干嘛,先过好自己的,你可知道上城对这玩意上瘾后我们的钱能赚多少吗?”金克丝仰头喝掉自己掌心里的几滴水后笑道,“简直就是几百桶我们喝不上的纯净水的规模。”

“不都进了你养父的口袋了吗?”艾克鄙夷地看着金克丝。

“哼,”金克丝走到艾克身边,楼过他的肩膀摇了摇笑道,“那你说我们做这些事的钱从哪来?”

艾克脸色稍微缓和了些,啜饮了一口木杯里的水,抬头看到金克丝已经站在他的“动力飞板”上摇摇晃晃地飞起来,金克丝转头看向他咯咯笑道:“看起来这玩意不是很听话——”

话音未落,随着金克丝的一声“唔呼——”,动力飞板便带着她不知所踪了,只有木门啪嗒啪嗒来回动的声音。

艾克跑向门外,夕阳照在他们巨大的树屋上,树屋外的院子里有些伙伴在锻炼身体,有些在适应自己的“飞板”,树枝上还有未干的雨水一滴滴地落下。金克丝开心的叫声越来越大,艾克避开了像只刚从笼子里放出来的疯鸟金克丝,转了转手腕,抓住树枝荡了起来,树枝湿湿的,并不好抓,他落到第二层的房檐上,这样熟悉的感觉让他回忆起以前跌跌撞撞跑在底城的懵懂的自己。

在到达踏实的土地的那一步,艾克感觉有人在背后戳他,他回头,看到了骄傲地踩在动力飞板上的金克丝,他对她伸拳头,说道:“金克丝果然就是金克丝”。

金克丝碰了碰拳,做了个鬼脸说:“谢谢。”突然,金克丝像是发现什么一般,着了魔似的,抛下动力飞板。

艾克顺着金克丝的方向望去,连忙有点担忧地上前。

那是一副壁画,纪念野火帮的,失去的英雄们的壁画,像火烧云一般熠熠生辉。

金克丝不禁想伸手去抚摸,那上面一抹玫红色。让她想起她的姐姐,蔚。

“啊、其实是队伍里也有这种发色的孩子……”艾克挠着后脑勺看着金克丝的眼色轻声说道。

金克丝只是低着头笑了笑,说:“没事的,”她又仰起头,“我想要她为我自豪、一直都是……”她看向艾克,眼里倒映着璀璨的晚霞。

“但是再也见不到了……”金克丝的声音像是夕阳逐渐被山峦吞没一般渐渐地淹没在风声里。

“嘿!”突然出现的第三个人把两人都吓了一跳。

来人带着野火帮的面具,脚下的动力飞板的光芒渐渐弱下来。

“怎么了伙计?”艾克拍了拍被惊吓的胸口,呼了口气问道。

“皮城那边的线人给的。”小伙计递给艾克一张信。

艾克仿佛察觉到了什么,拿过来一拆开,没过一会儿便眉头紧锁起来。

金克丝趁此抢过来,小伙计惊愕得想拿回去,艾克示意他不用,因为抢也只是徒劳。

“海克斯……宝石!还给了研究所的备用钥匙!”金克丝看完后欣喜道,“这要是拿到了,肯定能一下子超越他们。”

艾克看着突然变脸的金克丝,不由得手扶住额头,说道:“但是今晚的警备也会很充分。”

“那就我自己去,”金克丝跳到了树屋的栏杆上,倒吊着说道:“在盛会上不会有人注意到一个小女孩的,他们也根本抓不到我。”她朝艾克吐了吐舌头。

“鲁莽,”艾克斜睨着金克丝,“这么危险的事……万一是陷阱呢?”

“一看就是皮城内部不和开始拿我们当枪了,”金克丝叼着信纸含糊地说道,“不管是不是陷阱,我必须要拿到海克斯宝石,让底城拥有与皮城相较高下的实力。”

艾克无奈地转过头,他知道金克丝一旦决定了什么,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金克丝举起信封,落款上的v字,用手指紧紧地捏住它,一直捏到指节发白。


凯特琳惊醒过来,暖炉已经灭了很久。屋子里黑漆漆的,外面的雨似乎已经停了,只有房檐上的水滴落下的声音。凯特琳正揉着惺忪的眼睛,肚子咕咕叫的声音提醒她必须要进食了。

凯特琳把枪放一边,无奈地爬起身,伸了个懒腰,重新背上背包出门。

她从家里出来拿了一些钱,只要不奢侈消费足够花几个月了,况且……再怎么样也有那条项链。

凯特琳进了一家面包店,买了些普通的面包棍和黄油,她看着橱柜里那些精致的甜点和小蛋糕,以前她想买多少就能买多少的东西,如今静静地躺在那里,诱惑着她,直到店员提醒她拿好零钱,她才回过神来。她差一步就走出面包店,但她却返了回去。再出来时,拿着一个小蛋糕不顾淑女形象小口吃了起来。

走回家的路上格外寒冷,凯特琳顺道买了点感冒药。而小蛋糕却一直舍不得吃完,并且十分不凑巧地迷路了,她像只叼着小蛋糕的无头苍蝇般在巷子里乱逛,或许是太久没能一个人,她似乎开始享受下雨后那股清新的味道,远处的车辆的发动声和喇叭声,人们走过她窃窃私语的声音,甚至是进步日的烟花——她看着那五彩的烟花在墨黑的夜空中爆裂开来,散落下去,就像她的生活一样,或许现在她的好友杰斯正在大讲堂上仪表堂堂地发表自己的高见,而梅尔坐在下面为他鼓掌。或许现在孤身一人看着漫天烟花的自己才是生活的本质,是命运对她的引领……直到她感觉到有人在跟踪她。

虽然她受过格斗训练,但若是这样昏暗又陌生的场景,孤身一人,还是避免比较好,她走的越发快了起来,最后直接跑起来,她能感觉得到跟踪的人也开始跑,不一会儿这个不怀好意的家伙的脚步声浅浅变小了,凯特琳不自觉暗地里骄傲了一番。

正当她喘着气,想说还好甩掉了麻烦,正打算背好背带快滑落的背包吃完最后一口小蛋糕。突然一个身影从面前闪过,直接把她按在了墙上。

猝不及防的攻击让凯特琳一时脱力,小蛋糕也掉到了地上。她看到对方是个比她矮几公分的女孩,但是手臂力量大的出奇,手上的绷带像是打拳击的人会用的,但明显有一股很久没洗的恶臭味,而刚好这个女孩的手掌紧紧地按住她的嘴,虽说是让她不要出声,但事实却是让她恶心到有点头晕而无法出声。

“还是被她跑了?”一个中年男子的浑厚的声音仿佛就在隔壁响起。

“啐、这怎么办,没法交差啊……”另一个中年男子呆呆地说道。

凯特琳想呼救,但她感觉到有一些微弱的被漫反射的手电筒光照到了面前的女孩,她脸上有些不知是雨珠还是汗珠,手也是湿湿的冰凉的,可能是在下雨的时候一直在被追吧,凯特琳这么一想又有些不忍。

两个男人嘟囔着最后还是走了,反正最后都是“自罚三杯”罢了,凯特琳心想。

正在这时,凯特琳感觉按住自己的力量没了,她刚好不容易呼吸到新鲜的空气,女孩又一手撑住她脑袋后的墙靠过来,形成了一个逼仄的空间。她这才看清女孩的脸,飘逸的玫红色的乱糟糟的短发,银色的耳钉,脸上显著的“vi”刻字,像是罗马数字六。

女孩拿起一绺凯特琳的蓝黑色长发,吻了上去,几乎是邪笑着对她说:“谢谢你,有着美丽发色的皮城小姐。”

凯特琳不知所云,只觉得像是在轻薄她,她偷偷拉住背包带子,一下子扔过去,没想到女孩硬抗了这一下又抓住了背包,一下子抢了过去。

凯特琳去抢,结果女孩像运球一般躲过她直愣愣的攻击。

“喂,还给我。”凯特琳有些恼怒,对女孩伸出手,命令般地说道。

“谢谢送给我的礼物——哈哈哈”女孩一下跳走,清脆的笑声回荡在巷子里。

凯特琳连忙去追,结果不知怎地总是追回到原地,而且已是气喘吁吁,女孩拿起凯特琳遗落的那块小蛋糕,不嫌脏直接咽了下去,像猫咪似的舔了舔手指,说道:“嗯、好甜。”

凯特琳不禁愣住。

女孩走过来,手指划过凯特琳脸庞,笑着说道:“你也是,小蛋糕。”然后一下爬上了墙壁上住户的阳台,同时翻弄背包,掏出了里面最闪耀的东西——那条祖母绿的项链。

“哇——这东西大概足够我十辈子活了。”女孩发出了惊讶的赞叹,然后看着底下盯着她的凯特琳,微微一笑道,“难怪你想拿回去,给你,”女孩把背包扔给了凯特琳,仍拿着项链,说,“不过,这个便是我的了——”女孩发出了狂妄的笑声,转头便走。

凯特琳放下背包,环顾四周,她拿起地上的小石子,还有自己随身带的扎头发的皮筋,用作小型弹弓,瞄准了那个正在爬挨家挨户的阳台的女孩,几次伤到她正准备抓住栏杆的手和毫无保护的头。

女孩像是被石子的准头打到恼羞成怒,她禁不住骂了一句脏话,对下面的凯特琳说:“你准头还挺好。”

“你最好祈祷自己不会摔死。”“呵呵,别在这白费力气了小姐。”

女孩不以为意,往上一爬,突然脚下一滑,再加上凯特琳过于精准地命中了她的小腿肚,她感到小腿抽筋了似的疼,大脑也不友好地突然宕机,带着阳台上的花草摔了下去。

凯特琳看着一个大活人掉下来后抽搐了几下就没了声息,她愣了一会,问了几声,最后理智告诉她还是上前看看女孩,凯特琳发现幸亏花草藤蔓减轻了她掉落的速度让她不至于摔死,可是女孩的额头发热,脸颊绯红,还在出冷汗,凯特琳感觉像是发高烧引起的暂时性休克。

凯特琳想拿过自己的项链,女孩却手劲奇大,牢牢攥住项链,嘴里喃喃着“我……要……回去……杀了……”,凯特琳只好暂时放弃,转头发现不远处就是自己所熟知的路段,赶紧扶起女孩离开。


“皮城这鬼天气。”金克丝裹紧了自己的袍子,叹了一句。或许因为大雨刚过,皮城的天一下就黑了,天空像街上的污泥一般,昏黄的路灯照在潮湿的皮城大街上,三三两两的行人和过路的溅起水花的蒸汽车让此景多了几分荒凉,只有建筑物里五颜六色的灯光和一些从那窗户里泄露出来的欢声笑语让人意识到是现世,不属于底城人的现世。

金克丝仍心有余悸地想起抄小路来皮城的路上被几个守卫发现了,迫不得已跑了几条街,情急之下跳进了一扇窗户里,却是恰好遇到了马库斯在寻花问柳,不过他非常识相地在金克丝枪都没掏出来前就帮助金克丝顺利躲过一劫,甚至让那些可怜的女孩给她洗了把脸换了干净衣服。

皮城在贪污腐败的马库斯执法官的带领下,维持着表面祥和实则暗潮汹涌的局面,这对于金克丝和底城来说是件好事,不过,有得必有失,金克丝想到之后希尔科必定一脸严肃或者大发雷霆,突然又卸下气来。

再者,底城通往皮城的小路经历这么多年已经不能再发挥它独有的效用了,守卫也出奇地增长——自从那次爆炸之后,那对于金克丝来说已经是遥远到模糊的一个记忆点了,她也不愿再度回忆起那些细节。

正当金克丝思忖着这些的时候,她转了个弯感觉被人撞了一下。

这一秒钟,金克丝感觉被拉长了一个世纪,她瞪着眼睛不敢相信,在烟花炸裂在天空中的那一刻,在无数光芒消散的那一秒,她好像看到了一抹玫红色,那个玫红色头发的女孩,她的姐姐,那个她曾经以为不会再出现所以好好埋藏在记忆里的坟墓里的人,出现在了这里,不真切地让金克丝快要窒息在此刻,这是梦境,亦或是错觉?

金克丝愣在了原地,不一会儿,她感觉有人撞到了她,一下被惊醒,定睛一看,是两个警察打扮的壮汉气喘吁吁地拿着警棍追着那个女孩,金克丝回过神来也跟着跑,却莫名跑到了一个黑乎乎的巷子里,前面有个高个子女孩,像是一个人,她想上前问问有没有看到三个跑着的人,却发现女孩的速度也加快了。

或许女孩在害怕,当金克丝跑起来前面的女孩也跑起来的时候,金克丝意识到了这一点,原来不论皮城还是底城,女孩们都会畏惧黑暗。金克丝想起了马库斯的那些女孩们脸上厚厚的脂粉和香到发臭的味道。

金克丝停了下来,没有继续追上去。或许只是自己看错了,金克丝想着。她用手擦了擦不知是被风吹还是惊讶过头的僵硬的脸,一张皱巴巴的纸掉了出来,金克丝正欲捡起来,突然一阵遥远的爆裂声,金克丝回头一看,是进步日的烟花,她意识到为了完成任务,不能再耽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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